见着醉艾艾,乔光远也是百感交集。
他几近哽噎,好一阵,才再度叫出声:“艾艾……”
还是醉艾艾最先稳定情绪,她颤着声问道:“爸,你还好吧?”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乔光远连着说了几声,又有些语句凝噎。
“你们慢慢聊,我去四处看看。”乔云中说了一句,转身走开。
醉艾艾看看四周,看样子,乔光远不想在这样的场合露面,所以,他刚才就一直呆在车中。
醉艾艾上了车,坐在乔光远的身边,一如那些年,在乔光远的身边听着他的教诲。
“上次凌儿回来说,说看见你了,我还不相信,我都说,她怎么不叫你回家来。她说你很忙。”乔光远说。
醉艾艾有些心虚。
确实乔凌儿打电话给她,她并不忙,但她撒谎说了很忙。
“爸,没事,我刚好忙过了,我正说这两天安排时间约你一块儿吃饭。”醉艾艾说。
乔光远低声道:“我只是很久没有看见你了,从当初我坐牢起,我就没有看见你……我只是想看看你,你能好好的,我也就安心了。”
“爸……”醉艾艾低低叫了一声,却说不出话。
她如何没有想过回去看家人?
她虽然是被领养到乔家,但她一直将乔家当自己的家的,她也希望将乔家当作娘家。
可张志兰……
想着张志兰对她的种种冷言冷语,各种尖酸刻薄,醉艾艾实在不可能再回乔家,面对张志兰。
“我知道,你妈这人,脾气有些不好,那时候我出了事,她各种心烦,内外忧虑,对你……”乔光远重重叹了一口气:“艾艾,是我对不起你,将你领养到我们家,结果我没有好好的照顾你周到……”
“爸……”醉艾艾轻咬着下唇,缓缓摇了摇头。
她根本没有奢望拥有什么,也没奢望将她怎么照顾周到。
她只求,张志兰不要那么看待她,她就很欣慰了。
“当初我坐牢,我还以为,这下半辈子,就会在牢中过完……结果,我能平安的出来……”乔光远说起这个,不由脸显愧色:“艾艾,是爸糊涂,爸做了丢人的事,现在爸都感觉没脸出来见人……”
“爸,你别这样说,我知道,你也不想的,你也想清清白白做人,只是凌儿的病太重,你也是爱女心情……”醉艾艾替乔光远开托着。
她越是这么开托,乔光远脸上的愧色越重:“艾艾……我知道,我能没事,全亏了你,连凌儿的病得医治好,也是亏了你……你妈不明白,我却是明白的。要不是你跟了卫枭,估计我们全家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……因为我们的事,让你做了这么大的牺牲,真是委屈你了……”
这一声“真是委屈你了”击中醉艾艾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
当初,她跟着卫枭,不仅是委屈,更多是心酸与绝望。
所以,在听着这一句“真是委屈你了”,醉艾艾鼻子一酸,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。
能听得有人站在她当初的角度,能理解她的立场,说一声“委屈你了”她感觉所有的郁结,此刻全部消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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